市场华尔街高等金融实录.docx

市场华尔街高等金融实录这是一本股票经纪人与基金经理不希望你看到的书，却是一本你不能不看的书。本书是一个“内部人”的成长记录，是一本关于20世纪90年代弱肉强食的高等金融活动的令人叹为观止的教科书，它记录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摩根士丹利经纪人学习游戏规则的历程。从纽约到东京，从南美到亚洲，这个复杂而残酷的网络制造着，交易着那些匪夷所思而又深不可测的证券品种几乎没有人真正懂得这些证券品种，特别是那些毫无心机又不精于此道的买家。数十亿美元的财富就此缺失殆尽，其中可能包含你的一部分，不论你是否知情。一个更好的机会(1)美弗兰克帕特诺伊我坐在电话旁，暗自希望它会响。那是1994年2月1日，离发年终奖金的日子还有两个星期。我在纽约的一家投资银行一一第一波士顿一一做衍生产品经纪。我在等一个猎头的电话，最近几天他已经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To他对时机掌握得无懈可击。发年终奖的日子越来越近，衍生产品正炙手可热，而且我还是最近一次新兴市场衍生产品研讨会上的特别主讲人。我有市场价值，也想跳槽。关于猎头来说我特别值钱:假如他于把我安置到一家新公司，他就能拿到我第一年薪酬的三分之一。好的华尔街猎头都能赚几百万美元。我明白这个家伙打电话给我并不是想当好人，他是想“猎”我的“头”。想遮掩这种电话并不容易。假如你曾见过交易厅，你可能会惊奇一个经纪怎能与一个猎头通电话而不引起一米开外的其他经纪的怀疑。我明白这可能是致命的。已经有若干个经纪由于在工作时间与猎头谈判而遭到处罚或者被解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精心设计了详尽的方案来掩盖求职活动，包含密码语言与夜间会面。我的新方案是从一个同事那里学来的，很简单，但不是十分安全。这个猎头假借一个朋友的名字打来电话，我接听时装做在与朋友聊天，而猎头就介绍他手头的工作。假如我想讨论这份工作就挂断电话，离开交易厅，用大堂里的收费电话打给他。其他人也有用这种方法的,在发年终奖的时候，经纪每天都被这种电话包围。那时我已经冒险地往大堂跑了若干次，冷静地听了很多工作机会。每次我都拒绝了。那些公司都是与第一波士顿同一水准的，也就是二流的。尽管第一波士顿在20世纪80年代初也曾是一家顶级公司，过去十年间它已经每况愈下，大批员工离职去了更好的公司。我对这二等地位已经感到厌倦，也想更上一层楼。有一家公司的衍生产品部是华尔街最热门的，我对那里的工作梦寐以求。我告诉这个猎头假如他能拿到那份工作，我就同意。他承诺去找找看，然后告诉我他能找到什么。电话终于响了。是这个猎头，他听起来很兴奋。，弗兰克吗？"他小声问。“是我。”我小声回答。旁边的一个同事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在交易厅里是没人小声说话的。“我找到了！”“找到什么了？”“那个，”他停了停，“你的工作，你想要的工作。给我回电话。”现在轮到我兴奋了。我告诉同事我要出去一会儿，他大概明白我在干什么。我几乎是冲到了大厅里的收费电话前。我一边等着猎头接电话，一边摸出了笔与纸作记录。电话铃大概响了整整一分钟。我四下张望，冲着公司的新徽标得意地冷笑一一白底上蓝色的帆船，旁边是公司的新名字一一瑞信第一波士顿。瑞信代表公司的新主人，瑞士信贷。可这个有型的新徽标也不能改变现实：第一波士顿至今的航行既不是世界性的，也称不上一帆风顺。这只船看起来属于波士顿而不是伯尔尼，我的公司惟一具有世界性的东西就是亏损。我想起一个例子。第一波士顿贷款45亿美元一一公司40%的股权资本一一给一家公司，俄亥俄床垫公司。这是一笔灾难性的交易，华尔街的幽默将其命名为“燃烧的床”。第一波士顿的利润是如此的可悲，以至于公司不得不卖掉部分衍生产品业务来发放奖金。与此同时，有谣言说公司的新任首席执行官艾伦?维特拿到了3000万的薪酬。后来报道澄清他的待遇只只是是区区900万美元。公司被叫做“小麦第一证券"1,隐喻境况窘迫的小规模经纪公司。难怪好的经纪人都结队而逃。我，也想跳槽。那边，猎头终于说了声“喂”。我再次耳语了起来，“你找到了什么？”我扫视着大堂，确保没人在听我说话。他一定觉察到了我的兴奋，开始残酷地耍弄我。“这是一家非常有声望的投资银行，热门的衍生产品部。他们想找一个新兴市场经纪人，就是你，太完美了！”“哪一家？告诉我是哪一家？”我打断他。新兴市场是我的领域，但是所谓“有声望”的投资银行也很多。他又支支吾吾了几分钟。我努力保持着冷静，再一次追问。他终于吐露了名字：“摩根士丹利。”我明白，出于谈判的考虑，我应该假扮只对这份工作有“温与”的兴趣，那样我的猎头就不可能觉得我不顾一切地想跳槽，或者是愿意为了微薄的待遇转换工作。我明白我应该储存我的谈判实力。谈判的关键是表示我喜欢这份工作，但又不是特别喜欢。我努力想要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但是我做不到。我差点儿大喊出来。“我想要这个！我想要这个！帮我拿到这份工作！我什么时候能与他们谈？我想要这份工作！”我四下张望，看看是否具有人在看我。“你想什么时候跟他们谈呢？”我忍不住又喊了出来：“马上！越快越好！今天下午！最迟明天！”这个猎头明白我已经上钩，自信地笑了。“喂，年轻人，保持冷静。我试试安排明天。今天晚上给你家打电话告诉你具体安排。”放下听筒时，我的手还因兴奋而颤抖着。我匆匆回到座位上，希望没人注意到我的缺席，或者者听到了我的叫喊。好在他们没有。先前那个疑心我的同事已经舒舒服服地吃着上午的第二块德芙巧克力。当晚我的猎头打电话到我家里，告诉我“搞定了他已经安排好一整套面试程序，时间在下星期一，2月7日。他还说摩根士丹利的决定会很快，可能就在一周之内。纸牌房美弗兰克帕特诺伊我考虑过在开始新的工作前休个长假，但摩根士丹利想让我立刻上班。结果，我只请了一天假来喘口气。我并不觉得省掉转换工作时的假期有什么问题。上一次换工作时，我只只是度了一个短短的周末，那惨痛的教训我至今经历犹新。那是我辞去了法律文员的工作，准备加入第一波士顿时的事。尽管那天是13日星期五，我还是觉得幸运，以至于从银行取出了所有积蓄飞到于拉斯维加斯。我马上开始在交易厅工作，难道还有更好的方式度过此前最后一个周末吗？那次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已经练习了很久数牌的技巧，我的技巧能够使我在玩二十一点时占微弱的优势。数牌的基本出发点是当未出的牌中大牌比小牌多时，玩家能够战胜庄家。假如你在小牌已经出了很多而大牌还剩很多时增加赌注，你会处于有利地位。我打算利用这点来赢牌。我与第一波士顿的人讨论过数牌的技巧，进一步修正了我的策略。他们也数牌，而且经常炫耀他们豪华的大西洋城之旅与玩二十一点赢到的大额赌注。第一波士顿的典型一天结束后，总有程亮的黑色豪华轿车在公园大街广场外等候，载着交易员、经纪、有的时候还有客户外出兜风一一先到曼哈顿扒房就餐，再去酒吧喝几杯，然后到绅士俱乐部见“特殊的朋友”，最后，难免要到南边的木板大街1夜游一番。几个经纪宣称他们经常能赢到足够的钱来资助他们同行的女伴一一有的时候是专职的，有的时候是迷人的交易助理。我的拉斯维加斯之旅远没有这么张扬，而且，我是独自一人。毕竟我的事业还刚刚开始，我只想资助一个人一一我自己。开始的时候我很幸运。几个小时下来我就在一家赌场赢了上千美元。我的策略很简单：剩的小牌多时赌五美元，剩的大牌多时赌几百美元。通过数牌与不断变换下注金额，我占了赌场小小的便宜。二十一点是惟一一种玩家能够连续战胜庄家的赌博游戏，我只玩这一种。随着我不断赢钱，大堂经理开始对我留意起来。不论赌注大小，任何一个数牌的人都能唤醒他们的警惕。每天省下几百美元就够付他们的工资了。有个人在我旁边与我一起数牌，另一个则向我频频发问,分散我的注意力。最终，一个赌场经理叫我离开这家赌场。我欣喜若狂。有本数牌书的作者吹嘘他曾被赶出赌场，但是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会由于数牌而被驱逐。我现在也是个傲视赌场的人了。惋惜我的狂喜并没能维持多久。在下一家赌场我的运气完全反转了，很快，我开始每轮皆输。我无法懂得这持续的坏运气，我对自己的策略有信心，决定坚持下去。我认真记下出过的牌，按计划变换着我的赌注。我耐心等候着幸运的再次来临，相信只要坚持数牌，最终总会赢。发牌的人看着我输掉了大笔的钱，劝我停下来休息。我漠视他的好意，也无视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的忠告，他曾说过，从长期看，我们都会死。我的长期实际上很短一一大概过了一小时我就死了。我几乎输得精光，仅剩下一点零钱支付399美元的猪扒套餐与去机场的出租车费。13日星期五毕竟不是我的幸运日。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很高兴只休息一天。我不想再次用尽我的运气，因此，就连到大西洋城去碰碰运气的诱惑也被我抵制住了。在摩根士丹利，我会有充足的机会去进行大得多的赌博。掷骰子游戏(1)美弗兰克帕特诺伊752尽管摩根士丹利拥有“PERLS”的商标使用权，很多别的银行还是在不一致种类的结构性票据中抄袭了这一基本原理。实际上,很早往常，早在第一波士顿的时候我就第一次见到过类似PERLS的衍生产品。那是我职业生涯的初期，我以为我自己是个好赌的人，而那些每天在不一致的赌博上投注几千美元的第一波士顿经理们是超级赌徒。我发现在结构性票据市场这个大赌局中有一群表面看来不太可能的赌徒，与他们相比，我们的赌注是小巫见大巫。这一发现令我震惊。l那时我正坐在第一波士顿的“非美元交易”组，就在外汇交易组的旁边。非美元组的名字很贴切，这里的经纪销售面值以英镑、法郎、日元、马克一一除美元外的任何货币标价的债券。其中很多是通过第一波士顿发行的。楼上的投资银行家擅长游说公司与政府发行以外币标价的债券，这个小组销售所有这些债券，除了一个明显的例外。非美元组不销售非美元“废物”一一那是留给“新兴市场”的。我在与一个经纪讨论他那笔正在进行的泰国交易。这是一笔诱人的交易，它的名字令人垂涎一一“泰铢联结结构性票据”。这笔交易是经纪人的美餐，只是关于客户却可能是毒药。它需付巨额销售佣金，风险大得不可思议。非美元组与新兴市场组为它的销售权进行了争夺一一争论的理由是这笔交易既是非美元的又是新兴市场的。我们组争辩说泰国应该属于新兴市场，与多数欧洲国家相比，泰国与其他亚洲“小虎”国家的信用级别实际上很高。我们输了。现在我正在侦察，坐在海外组的位子上探究这种海外衍生产品。假如正常的泰国债券风险太低、不够新兴的话，这一种确信是够了。这笔交易显然与泰国的货币一一泰铢有关。尽管看起来像债券，它却不是泰国政府或者公司发行的。我记得听到一个经纪说发行人是个美国政府机构。我没听错吗？这个国家对美国最大的影响是它的烹饪，美国政府机构在这个遥远的贫穷国家有什么利益呢？我不时拿问题来纠缠这个经纪，最后，他扔过来一叠纸，里面包含一份这笔交易的说明文件。这是笔复杂的衍生产品交易，因此文件挺长，有十几页纸。我相信它会把交易解释清晰。这份文件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真正的衍生产品。我急切地浏览着，好像它会在我手里爆炸一样。假如你是考虑购买衍生产品的客户，这就是你所能看到的文件。它首先给出了概述泰国经济背景的材料，而后包含了一些精美的图表描绘泰国的经济增长、通货膨胀与外汇储备。文件的标题写着“第一波士顿结构性票据”，下面用更显著的字体写着“一年期泰铢一篮子联结票据”。这是一份给人深刻印象的文件，最后是“条款页”，两张纸列出了这笔交易的指导条款。我注意到文件的每一页上边都清晰地印着“仅供内部使用”，还有“保密材料”的字样。我记得听到过一个经纪叫他的助理把这份文件传真给所有的客户。我不明白，他把仅供内部使用的保密文件散发出去，这样做合适吗？我继续读下去。在每一页的底部，都有几乎无法辨认的细小字体，由难于懂得的法律词汇构成的冗长的免责条款。就我对这些语言的懂得，它灌输给读者两条苦涩的警告：第一，文件里的所有信息都可能是错误的，而且不应作为决策根据；第二，第一波士顿可能与交易的一方有些秘密的关系，因此假如你买这种票据的话，可能会被欺诈。这份文件为什么需要这么广泛的免责条款呢？这好像有点儿惊奇。一方面，这是保密的内部文件；另一方面，只有在这份文件被分发到公司之外的情况下，免责条款才适用。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第一次发现了交易厅与法律部之间暧昧的紧密关系。这种密切关系使投资银行能够玩弄一个巧妙而且赚钱的把戏：就算事先明白部分客户会在交易中蒙受缺失并起诉，公司还是能够通过“撕掉”客户的“脸”来赚钱。在这方面，免责条款就起到了在诉讼中保护公司的关键作用。设想一下你是第一波士顿的律师，你明白经纪会把带有第一波士顿名字的文件发给客户。你会怎么做呢？一个办法就是在这些文件上贴满保护性标注与免责条款，越多越好，越广越好。如此一来,当买了这些产品后蒙受缺失的客户起诉第一波士顿时，你能够有很多辩护词：这些销售材料显然不是给客户准备的，因此不足为凭；再说，它们包含了充分的免责条款；再或者者，部分由于免责条款,这些衍生产品的销售不受美国证券法的保护。第一波士顿对这些标注与免责条款的使用是非凡的。那是1993年的夏天，早在任何重大的衍生产品亏损之前。然而，第一波士顿已经预见到这些衍生产品会带来烦恼，同时预见到了法律诉讼。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很快就发现，第一波士顿的管理层假如没有其他本领的话，起码在保护他们自己上面很精明，非常精明。而数十亿美元的衍生产品亏损在世界各地曝光之后，事实证明他们有先见之明。从经纪人的角度来看，他卖的就像会爆炸的福特野马车。经纪人只关心完成销售，他才不在乎以后可能造成的缺失。所有的衍生产品经纪都明白，终有一天，他们的某些交易会发生爆炸，而他们的一些客户那时会置身于烈焰之中。假如缺失变成严重的丑闻，你总能够选择辞职。假如你有销售危险的利润率很高的衍生产品的名声，再找一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从公司的角度来看，重要的是事先从这些交易中赚到尽可能多的钱。拿到巨额佣金，埋下定时炸弹，然后走开。自然，爆炸之后受害者会起诉，但是只要公司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又能够充分地在诉讼中保卫自己，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从免责条款中得到的重要信息就是：从销售衍生产品中获利的方法就是摧毁你的客户。墨西哥银行的狂欢节美弗兰克帕特诺伊1994年初的墨西哥是个大热门。那时候美国刚刚通过了北美贸易协定，银行家们全都在向南边的墨西哥城跑步前进。新兴市场交易者协会的数据显示，1993年的交易额达到了15OOO亿美元,是上年的两倍。拉丁美洲衍生产品是整个衍生产品市场中进展最快的部分。拉丁美洲衍生产品的每月交易额，从1993年的30亿美元增加到了1994年的250亿美元。各家要紧银行都想从两国间的资金流淌中分一杯羹。所有的美国大银行都在准备申请成立墨西哥分行,包含摩根士丹利在内的许多银行已经有专门小组在墨西哥的临时办事处工作了。用有了在第一波士顿的经历，我几乎已经算是个拉丁美洲衍生产品的老手了。摩根士丹利已经在拉丁美洲衍生产品市场上占据了支配性地位，现在又雇用了我与另外一个经理来扩展公司的业务，因此拉丁美洲债券很快成为交易厅中最重要的构成部分。稻草人被任命为拉丁美洲衍生产品业务的主管。我应该花点儿时间描述一下交易厅的布局与等级系统，这样你就会熟悉拉丁美洲衍生产品的位置。它可能比你想像的重要得多。在交易厅，一个团队的权力要紧取决于它的赚钱能力。过去几年间，华尔街最令人向往的工作一直是在衍生产品部，这些团队通常都是交易厅的统治者。总的来说，假如你不在衍生产品部工作的话，那么，离政府债券交易一一债券交易厅的核心一一越近越好。政府债券交易的四周是中等的工作，包含外汇、按揭债券与公司债券交易。不那么令人向往的工作甚至可能进不了交易厅里。股票经纪不怎么样，私人客户就更差了。最差的工作之一，举个例子来说,是在费城销售货币市场产品，假如公司在费城的分公司还没有关闭的话。所有的工作里面最差的要数市政债券部了。市政债是由市政府、州政府或者者其他地方政府机构发行，用来支付公路、教育、排水与诸如此类支出的债券，通常享有税收豁免待遇。市政债券部是交易厅的死水，投资银行的荒地。我在参加第一波士顿培训计划考试前曾被告知：“你最好考得好一点，不然的话”我很清晰，“不然的话”意味着“不然的话，你就会落到市政债券部”。幸运的是，我并没有落到市政债券部。我的领域一一新兴市场,临近交易厅等级体制的顶端。你可能明白何为新兴市场，但你不明白，它是华尔街营销的有效例证。债券经纪很善于为高风险的债券取迷惑性的名字，以使它们显得更具吸引力。例子之一就是80年代难听的“垃圾债券”，现在已经被委婉地改称之高收益债券。另一个例子就是新兴市场。像墨西哥、巴西、尼日利亚这样的所谓“第三世界”国家发行的债券曾被称之“第三世界债券”，直到发生了第三世界债务危机。那时候，它们被更确切地叫做废物。危机之后，美国的商业银行积压了数十亿美元的这类债券，急于脱手，不幸的是，却没有买家。80年代后期，美国财政部长尼古拉斯?布拉迪发起了一项计划,把这些废物与有价值的美国债券混合起来，制造出一种更具吸引力的重整过的第三世界债券，希望能够吸引买家。布拉迪“谦虚”地把这种混合债券命名为布拉迪债券。惋惜的是，仅靠布拉迪的名字难以说服投资者，布拉迪债券市场陷入了一潭死水。整个市场需要一个新的、性感动人的名字。第三世界债券经纪有很多点子。首先是“欠发达国家"(LeSSDevelopedCountries)债券，但是“欠发达”的暗示太过负面。后来他们又尝试了“LDC”，希望潜在投资者忘掉L代表“欠”。然而，这一尝试也失败了。不论结果如何，这一举措要先于肯塔基炸鸡改名为“KFC”的创举。今天的快餐消费者能被欺骗，80年代的投资者却不能。接着，经纪们又用了“进展中国家”债券，他们几乎成功了，只是还是与“欠发达”太接近了一点。最终，一个别有创意的经纪建议用“新兴市场”。每个人都兴奋地表示赞同，华尔街所有公司的部门都被重新命名。比如，在第一波士顿，我的部门改称“新兴国家资本市场部”，后来，在整个公司改名为“瑞银第一波士顿”的精神鼓舞下，通过大量的争吵与紧张地投票，又改称更简洁的“新兴市场部”。大部分其他银行简单地称这一领域为新兴市场。没有人清晰“新兴”到底意味着什么，抑或者这些市场如何兴起。尽管如此，它听起来好极了，更况且，它有助于掩盖事实一一投资者买的新兴市场债券实际上可能是一笔从19世纪以来一直没付过利息的秘鲁贷款。我并没有打算要做新兴市场衍生产品这一行，我实际上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人选。我不可能说任何外语，也没有国际工作经验，而且我对最重要的新兴市场一一拉丁美洲熟悉有限。实际上，我原本根本不明白新兴市场部的存在。我在第一波士顿面试时问一个考官,他认为哪个领域在未来几年会是最热门的，他说是“新兴市场”。因此我问人力资源经理我能否到这个部门面试一一不管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一个经理告诉我，只要告诉别人我是新兴市场专家，我就能成为新兴市场专家，我能够随着时间弥补我的缺陷。令人惊异的是,这居然是确实。这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忠告。在这一行做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后，就连摩根士丹利衍生产品部的人，包含稻草人，都认为我是新兴市场衍生产品的权威。我不打算阻止他们。只要新兴市场，特别是拉丁美洲继续保持强势，我喜欢我在那里的位置。大灾难(1)美弗兰克帕特诺伊在衍生产品的世界里，1994年4月12日将成为永远的耻辱日。第一起重大的衍生产品亏损案就是在那一天被公之于众的。衍生产品部的经纪人仍旧在为近期的好运气沾沾自喜，因此起初我们几乎没有注意到事件的发生。第一则公告来自美国第三大贺卡制造商一一辛辛那提的吉布森贺卡公司，它公告了2OOO万美元的亏损，原因是一笔与信孚银行之间的未经授权的利率掉期交易。一个月之前，吉布空森公司就已经低调地披露了300万美元的亏损，同时暗示还会有更多的坏消息。吉布森的亏损冲击了整个金融界。吉布森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威廉?弗莱厄蒂曾试图推卸责任，声称“我们认为这是个非运营问题，因此不可能进一步评论”。但是股票市场并不以为然，吉布森的股价4月12日当天的跌幅超过了8%。吉布森的律师称正在调查这笔掉期交易，只是结果无可奉告。吉布森的董事之一，安东尼?文莱特,公开宣称这是一笔“非法的”交易；首席执行官本杰明?索泰尔则在公告中明确表示，“我们一直信赖信孚银行的专业意见，因此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应被置于此种境地。目前，我们在考虑采取法律行动。”有传言说吉布森打算起诉信孚银行。信孚银行则公布了一条简短的声明，指出它与吉布森的交易是“合法而且正当的”。令人吃惊的是，小小的吉布森公司进行掉期交易的历史却大概不短。公司1993年的年报显示，那时的掉期交易额已经达到了9600万美元，比1992年的6700万美元增长了近50%o只是，吉布森进行掉期交易并不像它制造贺卡那样内行，因此其交易的结果也乏善可陈。1993年，它缺失了100万美元。事态的进展显示，1994年初，吉布森公司又从信孚银行购买了两笔掉期交易，正是这两笔交易造成了后来的缺失。在一笔交易中，吉布森错误地预测，伦敦同业银行贷款利率不可能上升到39%以上。每超过一个基本点（千分之一），吉布森就会缺失72OOO美元。在另一笔交易中，吉布森又一次错误地预测，2005年到期的国库券与类似期限的掉期之间的利差不可能收窄。假如利差收窄到335个基本点下列，以20个点的利差为上限1,每个基本点会使吉布森缺失746OOO美元。信孚银行估计吉布森公司的亏损为1970万美元，吉布森公司则称其在掉期交易上的最高潜在亏损达2760万美元。没有人提到这些掉期交易的目的何在，也没有人解释任何一笔交易与制造贺卡有何种可能的关系。第二起衍生产品亏损也是在同一天一一1994年4月12日宣布的。宝洁公司一一一个有着157年历史的家居用品制造商，公告了两笔失败的利率掉期交易造成的102亿美元亏损，交易的另一方也是信孚银行。宝洁公司的亏损是美国实业公司在衍生产品上有史以来最大的亏损。董事长爱德文?阿兹特承认，”这样的衍生产品是危险的，我们吃了大苦头。我们不可能让此类事件重演。”宝洁也暗示要起诉信孚银行。在一次电话会议中，宝洁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艾瑞克?尼尔森告诉证券分析师，这些掉期交易的复杂性违反了宝洁的衍生产品政策。他强调公司的政策要求“最基本形式(PlainVanina-type)的掉期”，“我们的组合里没有其他类似的掉期合同，而且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外界并不清晰宝洁公司内部是否应有具体的某个人对亏损负责。公司财务官雷蒙?梅恩斯原本是衍生产品主管，后来被不事声张地调离财务部，从事“特殊任务”。信孚银行又公布了另一条简短的声明，这次则称宝洁高层始终熟悉掉期交易的情况，而且当利率开始上升时，信孚银行曾经“强烈而明确地”敦促宝洁平仓，但是宝洁的官员拒绝了他们的建议。信孚银行很难为自己辩护，这家银行就是以销售最复杂的衍生产品而闻名遐迩。我是通过痛苦的方式熟悉到这一点的，若干年前我在信孚银行面试时曾经赔掉了十亿美元。信孚是最早销售不一致寻常的期权与掉期的银行之一，发明了很多复杂的杠杆衍生产品。早在十多年前，信孚银行已经明白它无法与更大的银行争夺个人客户，因此干脆关闭了一些分行，转而专攻证券交易与向大公司提供财务顾问服务。通过向宝洁之类的客户销售衍生产品，信孚银行获利匪浅，它的财富使它成为了监管者与蒙受了缺失的客户的众矢之的。宝洁公司的亏损披露后，信孚银行发表了一条敷衍了事的声明，说造成亏损的掉期只是宝洁公司所有交易中的一小部分。与吉布森贺卡公司一样，宝洁从事衍生产品交易也有很长时间了，只只是数额要大得多。宝洁公司1993年的年报披露，截止1993年6月30日，公司的表外衍生产品合约面值高达241亿美元，大大高于上一年的143亿美元。事实上，到了1994年，宝洁的衍生产品交易规模已经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在购买宝洁股票时，你实际是预期美国与德国的利率会下降，更甚于预期清洁液的销量会上升。宝洁的股东要承担这些交易的代价。尽管4月12日这天有对宝洁股价利好的消息一一除去衍生产品亏损的季度赢利增加了15美分，但股市惩处了宝洁的衍生产品亏损，股价收低。摩根士丹利有一个经纪是最近才从别的银行跳槽过来的，他说他曾经销售过新奇的衍生产品给宝洁公司，因此赚了几百万美元的佣金。其中的一笔一一他宣称一一叫做“定期掉期收益曲线平坦化交易”，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佣金却高达250万美元。他不相信宝洁所说的公司不熟悉衍生产品，其他经纪也是如此。比德亚特?森说宝洁的情况就像“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扮女装的人约会，上床后才埋怨他的约会对象是个男人”。他把宝洁公司叫做“他妈的白痴”，还建议我们卖空它的股票。这两则公告立即引起了其他公司的反响。4月14日，杜邦公司的财务官向公司管理层保证杜邦的衍生产品政策并非是以牟利为目的。高露洁一棕榄公司发表声明，称它有“严格的政策，目的是降低金融风险，而不是交易金融工具获利”。斯高特纸业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贝斯尔？安德森则说宝洁公司可能“亵渎了衍生产品的正当用途”，而斯高特纸业公司利用电脑系统“时刻监视整个组合”。其他一些公司也被指责为过多地介入了衍生产品。麦克唐纳公司的分析师戴维?加里蒂甚至说三大汽车公司下属的财务公司使它们“几乎成了伪装成生产商的银行”。克莱斯勒公司下属的克莱斯勒财务公司进行了15亿美元的利率掉期交易与535亿美元的货币掉期交易，母公司克莱斯勒还有另外10亿美元的仓位。就连固特异轮胎橡胶公司也有5亿美元的衍生产品组合。我惊奇还有谁没有衍生产品。RAVs女王美弗兰克帕特诺伊每个交易厅都有一个魔鬼，他只要一出现就能造成恐怖气氛，使得经纪与交易员落荒而逃，想避免与他接触。在摩根士丹利，十多年来约翰?麦克一直就是这个无所不在的凶神恶煞，用他的铁腕统治着交易厅。其他投资银行也有类似的人物，在所罗门兄弟是个外号叫“食人鱼”的家伙，在第一波士顿则是个退役的“绿贝蕾”1,据说他曾经确实撕掉过别人的胳膊。在摩根士丹利，是约翰?麦克。©1但是，当麦克离开交易厅成为公司总裁之后，他留下了一个空缺。谁能填补他的位置呢？是否具有人足够凶狠刻薄，能够取代他呢？彼得?卡奇斯，固定收益部新的头儿，确信有足够的权力，可他实际上为人不错，这使他失去了资格。比德亚特?森，纽约衍生产品部的领导者，得到了很多选票。他比任何人都像这个角色，而且他的火爆脾气简直是传奇性的。只是随着业务向海外转移，森在公司的地位江河日下，现在他花在下电脑象棋上的时间与花在衍生产品业务上的一样多。接下来，一个激进的办法横空出世了。摩根士丹利在九十年代已经在晋升政策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特别是与第一波士顿相比。摩根士丹利对少数民族的态度有些瑕疵，与很多华尔街公司一样，也被指控过歧视某些少数民族。但是公司对待女性的记录要好得多。到1994年，很多女性雇员并不是秘书，而且不像第一波士顿，摩根土丹利任何一个女雇员都不可能衣着暴露地在交易厅里游荡。这里的女人甚至参加泥鸽靶射击比赛。激进的办法是由一个女人接管交易厅。整个美国都有女人做公司高管，我们有女部长与女博士，甚至有人怀疑上帝是个女人。玻璃天花板是不是一直延伸到天堂呢？假如不是的话，地狱的上面也就不可能有玻璃地板。我思索着这个问题：魔鬼会不可能是个女人呢？答案显然是确信的，寻找合适的黑暗公主的历程就此展开。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在交易厅做高级工作的女人没有几个，大多数都相当与蔼可亲。所有资深女性经纪与交易员中，只有一个多少符合条件。她的性格合适，晋升得也很快，而且她还是公司最高薪的合伙人之一。不幸的是，她是我的上司，我叫她“RAVs女王”。女王的外号是从她发明与销售的衍生产品得来的。这种产品叫“再包装资产载体(RePaCkagedAssetVehicles),简称RAVSo这个名字起得很好。RAVS利用各式各样的投资载体，包含信托与特种公司，把现有的证券重新包装成新的衍生产品。RAVS经常被认为是黑箱作业。你把证券放进一个信托或者公司，就是所谓的黑箱，然后，证券就魔术般地变成了衍生产品。PLUS票据就是一种RAVs。在PLUS票据交易中，摩根士丹利重新包装了墨西哥债券，利用一家百慕大公司做黑箱发行了新的衍生产品。RAVs是摩根士丹利发明的又一个吸引人的名字。RAVs充满了隐秘。简单的黑箱交易毫不出奇，几乎所有银行与要紧毒品交易者都利用它，经济学家这样的商业刊物甚至给它登过广告。只是摩根士丹利的RAVs就复杂得多了，因而大概是完全不一致的另一种交易。这是一种才华横溢的营销举措，由于交易叫做RAVs,它有自己的风格。RAVs是摩根士丹利最引人注目的衍生产品交易，也是公司迄今为止利润最丰厚的交易。RAVs绝对是经理们在衍生产品狩猎之旅中捕获的“大象”，单独一笔RAVS的佣金就可能高达数百万美元。即使在摩根士丹利内部，熟悉RAVS的人也寥寥无几。衍生产品部的RAVs小组不遗余力地保护着他们的领地。在摩根士丹利工作了几个月之后，我与其他几个下级雇员一起被调到了这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小组。RAVS小组是霸权的最佳定义，不出几天我就通过痛苦的经历懂得了等级制度的含义。假如摩根士丹利有什么地方存在王族的话，那一定是御前的RAVS小组，而王朝的统治者显然是RAVS女王本人。女王原本就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她的家族成员是与很多有钱有势的家族一起，在君主制被废黜之前逃离伊朗的。她的身上具有霍梅尼时代1之前伊朗的威严与情趣。女王长着深色的眼睛与黑色长发，样子就像个女法老。她的手指上与脖子上珠光宝气，戴昂贵的色彩耀眼的欧式丝巾，穿最好的英国套装。她浓重的波斯口音甚至能够穿透交易厅最嘈杂的地方。她经常不知不觉地讲母语，而她的英语有的时候无懈可击，有的时候不准确得令人恐怖，比如“你是在用土堆建一座山”，或者者“让我们在这儿放张床吧”。女王的脾气是白热化的，她争论起来与海湾地区的冲突一样猛烈。衍生产品部的所有人，包含“四人帮”的成员，都害怕她的爆发。他们是对的。我很擅长在争论中捍卫我自己，但是女王的尖锐嗓音多次把我切成碎片。RAVS小组的其他人也经常遭受同样的厄运。稻草人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一一稻草人没有头脑，而女王没有心。我的狗死去之后不久，我们曾谈到过宠物，这时我终于熟悉到女王有多无情无义。她说她憎恨所有的宠物。什么样的人才会憎恨所有的宠物？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美弗兰克帕特诺伊阿根廷前政治领袖胡安？多明戈?贝隆的夫人，人称“艾维塔”的玛丽亚?艾娃?杜瓦蒂？贝隆，悲剧般地死于1952年，享年32岁。整整40年后，阿根廷政府发行了有史以来最丑陋的债券。假如艾维塔活着的时候看到了这种债券，哪怕只有一眼，后果不但会冒犯她有口皆碑的文化品位，甚至可能害死她。这笔规模庞大的55亿美元债券被称之BOCONs,是阿根廷中央银行在1992年9月1日发行的于。这次债券发行是阿根廷共与国根据立法要求制定的债务重整计划的一部分，中央政府需要集中分散在地方政府、供应商、退休者、养老金领取者与法律诉讼中的债务。新债券发行了若干个系列，其中之一叫做BOCoNPre4s,是最丑陋的一种。BOCONPre4s的丑陋有几个原因。首先，在发行后的最初六年里，它们不支付任何利息。关于阿根廷央行来说不付利息是件大好事，但是关于退休者与养老金领取者来说就不一致了，他们很可能每个月都指望利息收入过活。很少人愿意持有不付利息的债券，除非发债人的信用非常好，而阿根廷政府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再者，这种债券的本金每个月都根据若干种利率的复杂均值而增加。结果,每个月你都不明白实际拥有多少债券。开始时你可能有100美元的Pre4s,但下一个月你可能有10043美元，再下一个月是10079美元。光是记录实际拥有的债券数就是个噩梦。更有甚者，等你终于开始拿到利息，已经上升了六年的本金却掉头下降了。本金的偿付通过48次分期付款完成，利息的支付则根据当时的本金数，因此也是下降的，两者的形势同样无法预期。至少，你明白最初的六年没有利息，此后的48次分期付款却是个未知数。六年后的利率是每个月208%,直到第47个月，但是本金是多少并不确定；第48个月的利率是224%0每个月的实收利息根据复杂的公式与剩余的本金浮动。这够复杂费解的了吧？艾维塔确信不可能为此高兴的。BOCONPre4s的投资者几乎无法确定债券的价值，因此他们痛恨这种债券。除此之外，投资者还要担心六年后阿根廷政府改变主意，决定不给这种债券支付任何利息。这种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很多投资者都认为拒不付款是BOCONPre4s的重大风险，因而这种债券的信用评级很低。Pre4s还有其他令人讨厌的特质：利息的税收不确定（假如有利息的话），央行能够在任何时间赎回债券，却不给投资者任何补偿。Pre4s只有一个好处一一它是以美元为计值货币的。但是这大概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由于阿根廷最近将阿根廷比索按1：1的汇率钉住了美元。当我的上司指示我寻找阿根廷衍生产品时，Pre4s并不是首选。尽管如此，年底越来越近，我们需要最后一击，确保分奖金的时候能够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为公司赚了很多钱。我们仍然在寻找衍生产品部的“年度交易”。我们已经试过了墨西哥、巴西与菲律宾，现在轮到阿根廷了。我们的第一击是屡试不爽的PLUS票据方案，把墨西哥债券换成阿根廷债券。我们试过用比Pre4s强得多的FRBS债券，把它装进RAVs然后卖给美国投资者。但是我们没能为这种票据拿到好的信用评级，因而无法将其出售给很多大买家。那些极具进攻性的私人客户服务经纪试图找些有钱的个人客户，可他们也失败了。接下来，我们尝试了阿根廷布拉迪债券，也比Pre4s强多了。我们提供将各类风险剥离的衍生产品，把布拉迪债券分拆成三部分:短期利息收入、长期利息收入与本金偿付。我们把不一致的部分卖给不一致的投资者，其中也包含阿根廷政府，协助它的债务重整策略。然而，投资者拒绝了这笔交易。尽管我们设法安排了与阿根廷政府官员会面，结果却是灾难性的。高级政府官员甚至连面都没露,低级官员迟到了几个小时，而且当场拒绝了我们的提议。我们气极了。你能想像吗？阿根廷共与国看不起摩根士丹利？我们的第三个设想是个更为完全的提议，用美国十年前的方法重建整个阿根廷住房按揭体系。其中最迫切的需求大概来自阿根廷按揭银行，它需要融资4OOO万美元来购买住房按揭权益，以便最终用美国的方法把所有按揭权益纳入资产项。阿根廷按揭银行的很多按揭都是不良贷款，特别是作为政治好处的低息贷款更是如此。阿根廷新任命的经济部长，多明戈?卡瓦罗，也要求阿根廷按揭银行清理资产。我们花了几个星期制作计划，还请了一家阿根廷银行帮我们提交方案，但是这份方案也被阿根廷共与国否决了。一个政府官员的答复是“僧多粥少”。但是三次失败不足以使我们放弃，衍生产品部不懈地在阿根廷寻找机会。有个客户说高盛公司刚刚在阿根廷完成了一笔衍生产品大交易，我们的经纪很快找到了高盛交易的招股书。看来高盛用的是BOCONs,用衍生产品将其简化，然后把新的混合体卖给美国投资者。他们使购买BOCoNS变得轻而易举，因此美国投资者买了1亿多美元的债券。我们估计高盛赚了好几百万美元。天生冤家(1)美弗兰克帕特诺伊他们是惊奇的组合，一个因循守旧，一个粗野无礼，几乎就像尼尔？西蒙1笔下的天生冤家一样不可思议。70岁的这个40年来一直与同一个太太共同生活，20年来一直做着同一份工作，而且一辈子一直住在同一个地方一一加州奥兰治县；54岁的这个刚离了婚又结了婚，频繁转换工作，更频繁地搬家，最近的一次搬进了加州奥克兰东部高尚住宅区一座价值百万的豪宅。尽管格格不入，多年以来他们却几乎每天都通电话。从1975年相识至今，两人之间交易了数十亿美元的证券。其中年长的是奥兰治县的财务官罗伯特？西特伦，年轻的是美林空的债券经纪迈克?斯塔门森。他们两个制造了美国最重大的金融灾难：奥兰治县高达17亿美元的衍生产品亏损。罗伯特?西特伦是典型的共与党支持者，而奥兰治县是共与党的根据地，旅游指南描述这里是“最像电影、最像故事、最像梦”的地方。对西特伦来说，80年代与90年代确实像一场梦，他成为了美国最出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