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形势与中国外交.doc

国际形势与中国外交今天我做的报告的题目叫国际形势与中国外交，主要内容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讲国际形势的八个特点；第二部分主要讲中国周边的热点问题。当前国际形势的特点世界的总体形势可以用“国际格局”一词来概括。什么叫国际格局？在一定时期里，当今世界上主要国际政治力量之间的力量对比关系就叫国际格局。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国际格局。当前国际形势的第一个特点是国际格局从一超多强到多强一超。我国有学者认为，目前是两超，也就是说美国为一超，中国为一超。我个人不同意这个观点。一超多强和多强一超是同样的四个字，只是位置发生了变化，但其中内涵很丰富。“一超”是美国，尽管目前美国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它总体的军事实力、科技实力以及经济实力、外交影响力在当今世界仍然无人能比，尤其是美国在高科技方面的优势明显，这是世界公认的。美国历史很短，才200多年的时间，但它发展很快，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自然禀赋比较好，人民也很努力，但还有一点就是运气好，对手倒霉了，自己却捡了便宜。美国在军事上的对手曾是前苏联，在经济上的对手曾是日本。上世纪90年代，前苏联已经解体了，而日本陷入长期的低迷，所以美国发展比较快。苏联已经解体20年了，但俄罗斯作为一个国家来讲，现在又重新复兴。俄罗斯的强项、弱项在什么地方？作为一极来讲，俄罗斯有一些强项目前仍然存在。比如说，俄国有辽阔的国土和丰富的自然资源，俄罗斯的土地面积等于中国的面积加上美国的面积之和，或者说是美国的面积加上欧洲的面积之和；但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4倍，而美国的人口是俄罗斯的两倍，俄罗斯的面积又是美国的两倍。也就是说，一个俄国人享有的自然资源是4个美国人享有的，一个美国人享有的自然资源是4个中国人享有的。那么，一个俄国人享有的自然资源是16个中国人享有的。这一点就是它的优势。而且现在看起来，这块土地还有很多能源，如石油、天然气。俄罗斯地跨亚欧，前苏联的军事实力大部分在俄罗斯得以保留，尤其是普京的领导之下，俄国目前处于当今世界的一极。但是，它的弱点是明显的，就是经济不是很强，很多方面还处在转型阶段。在苏联垮台的过程中，中国是一个既得利益者。这30年来我们发展得非常快，但我们发展得快对当今世界的影响主要是经济实力和经济规模以及经济速度方面，在其他方面虽然有所进展，但比起经济的进展来讲，还是相对的滞后。然而，中国总体上作为世界的一极，现在已经迅速地崛起，世界上到处都能感觉到中国的影响，而这一点无论我们承认不承认，或别的什么人承认不承认，都是客观事实。当今世界上还有一些国家，比如英国、法国、德国，他们曾经的历史非常辉煌，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单独已经再没有办法同中国、美国、俄国这样的国家相提并论，现在它们在走一条联合自强的道路，成立了欧洲联盟。在多极的形势中，日本是一个有着特殊性的国家，说它是单独的一极，也可以成立；说它不是一极，也可以成立。因为日本国的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日本人均GDP是我们的十倍，日本的生活水平、科技能力高于我国，日本生活环境优美、老百姓素质普遍较高也值得我们学习。但日本缺点也是很突出的。首先，地理位置处在中国、美国和俄罗斯三强中间，日本要想有什么动作，都会受到制约。第二，日本国土面积狭小，而且没有资源。第三，它的经济高度依赖海外，如果切断它的对外联系，如能源联系，它一定会陷入崩溃。第四，作为一个国家来讲，必须有独立的外交，但日本不存在独立自主的外交，而是与美国结成了美日同盟，在外交上必须听美国的，所以严格说起来，日本作为单独一极是有严重缺陷的。还有一些国家虽然与上述若干国家相比稍微差一点，但也在迅速崛起。比如说我们的邻居印度。不少中国人小瞧了印度，印度也小瞧了中国，实际上中国和印度是互相不了解，互相瞧不起。印度有很多和中国相似的方面，两者都是文明古国、面积广大、人口众多、历史悠久，都曾经在历史上遭受过侵略，都有很强的志向；近代建国的时间也差不多，都在上世纪40年代，客观存在着竞争。目前，西方国家在很多情况下把印度和中国相提并论，有时候还把印度排在中国前面。为什么西方国家看好印度？其中有几个原因。第一，印度是所谓的资本主义的民主国家，而且是世界上最大的资本主义发展中国家，这一点是西方欣赏的，而中国不是。第二，印度过去曾经做过英国的殖民地，绝大多数人都会讲英语，所以这一点使它融入西方或被西方所接纳相对容易。第三，印度人的政治智慧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这是我们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中国在崛起、印度在崛起，但世界上存在着中国威胁论，却不存在印度威胁论。也就是说，印度能够成功处理与世界上主要大国的关系。除了和中国有点矛盾之外，印度和美国、俄罗斯、欧洲关系都挺好。政治方面的智慧还体现在，很多国家想搞核武器都非常艰难，受到国际社会不是制裁就是打压，如朝鲜、伊朗等，但印度却轻而易举获得核武器，没有受到国际社会的任何打压。1998年，印度就制造出来自己的核武器。原因就在于印度和美国、俄国、欧洲的关系都非常好，想制裁印度的只有中国一家，但中国孤家寡人想制裁它也没有什么用。这就是印度与伊朗、朝鲜在发展核武器方面很不同的地方。再过若干年，在人口的结构方面，印度的优越性就会体现出来。那时候，中国会进入老龄化阶段，而印度进入年轻化阶段。所以，中国和印度的竞争将来还会继续。除了刚才所讲的这些比较大的国家，世界上的一些小国采取什么办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小国就走联合自强的道路，比方说阿拉伯国家都很小，有的很穷很弱，它们搞一个阿拉伯国家联盟，简称阿盟。东南亚一些国家很小，比如文莱、新加坡，就搞一个东南亚国家联盟，简称东盟。非洲国家也是这样，搞一个非洲联盟，简称非盟。它们作为一个整体在世界上发挥作用。当前国际形势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国际竞争是硬实力更是包括软实力在内的综合国力的竞争。国际格局本身它也是变化的，变化的依据是实力，实际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掌握霸主地位一直不变。人类历史上成为霸主的国家有很多，像英国、西班牙，甚至西欧小国荷兰都曾经是世界的霸主。现在的竞争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硬实力，一个是软实力，过去强调硬实力的竞争，主要是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现在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软实力的竞争，文化的力量、制度的创新、国家的形象、国家的吸引力等都在软实力范围之内，是当今国际竞争的一个重要的范畴。有时候经济实力很强，并不意味着发展模式就一定是最有吸引力的。当前国际形势的第三个特点是国家对外政策原则转变为更强调国家利益。过去我们主要强调意识形态，过分地强调社会制度，现在应该归正。以前的原则是把“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的问题当作首要问题，中国人在这一点上吃过很多亏。比方说我们曾经援助过越南，后来越南反我们。我们曾经在中国人挨饿的情况下援助阿尔巴尼亚，中国人援助阿尔巴尼亚的化肥和粮食平铺到阿尔巴尼亚的国土上可以堆起一米多高，要知道当时中国人本身在挨饿。但是，后来阿尔巴尼亚仍然和我们的关系发展不起来，我们粉碎四人帮，它很有意见。我们反对东突，而阿尔巴尼亚接收了一些东突分子，对我们并不怎么友好。现在国家对外政策的规则是相对而言更强调国家利益。只要一个国家存在，就有自己的国家利益，在这个基础上讲一些国际道义和国际法。 当前国际形势的第四个特点是大国关系调整。 总体而言，目前时代的主题仍然还是和平和发展，大国关系和以前的关系有所不一样。以前的大国竞争是非常激烈的，而且往往形成国家集团。过去两次世界大战，“一战”是协约国和同盟国两大集团之间的战争，“二战”是法西斯集团和反法西斯集团的斗争。目前，大国关系的调整，一方面是要竞争的，因为国家利益毕竟存在着一定的不相容性；但另一个方面要合作，要寻找一种平衡。不像“冷战”时期，你反对的就是我赞成的，你赞成的就是我反对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那个时候就是一种零和博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欧洲联盟要单方面征收碳排放税，美国、中国、俄国在这个问题上结成了一种反对欧洲联盟的临时联盟。美国和欧洲的关系是比较好的，但在具体的碳排放税上，美国还是有自己的利益。但是，还应看到当前冷战思维、强权政治的思想还是存在的，尤其是西方国家，比方说表现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东扩。北约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强的军事集团，目前已经扩张到了欧洲的东方，欧亚大陆上有很多国家已经和北约建立了伙伴关系，这个伙伴关系已经到了中亚，接近了我国。白俄罗斯和俄罗斯反对北约东扩。我们希望俄罗斯能够顶住，把北约东扩的界限就定位在俄罗斯和东欧之间，那对我们是最有利的。当前国际形势的第五个特点是亚欧地区是国际政治的重心，美俄欧日各有自己的欧亚大战略。欧洲和亚洲在同一块大陆，不像非洲、美洲中间隔着大洋。从地理位置上来讲，欧洲是亚洲的一个半岛。从历史上、地缘政治上，还有影响全人类和全世界的宗教和思潮来讲，一般都产生在欧亚大陆上。主要影响人类文化发展命运的宗教从西往东数：天主教、基督教、东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以及有人所谓的儒教基本上都出现在欧亚大陆。而主要影响人类的思潮不论进步的还是反动的，比如资本主义思潮、社会主义思潮，还有殖民主义思潮、法西斯主义和恐怖主义，都是生于斯长于斯而争相扩大影响。美国不是欧亚国家，但它有完整的欧亚战略。美国的欧亚战略是东西挤压、南边突破。所谓东西挤压，西边就是搞北约东扩，东边搞美日同盟；南边突破就是从伊拉克开刀。伊拉克这场战争，美国人打着反对国际恐怖主义的旗号，实际上是有战略考量的，因为美国从来没有控制过中东，历史提供了一个机会，苏联势力退出了中东，所以美国拿伊拉克开刀，然后在伊拉克驻兵，向两边扩展。最近出现新情况，美国的战略重心开始东移。出现东移的原因，就在于中东地区并不容易摆平，它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从2001年“9·11”恐怖袭击之后的10年里美国的主要精力被恐怖主义拖住了，而在这10年中中国发展非常迅速，所以美国人心里非常不平衡。他们认为美国人在反恐战场上流血流汗，而中国人捡便宜。于是，美国人重新调整它的对外政策。调整对外政策有一个过程，现在它开始从伊拉克撤兵，从阿富汗撤兵，然后把兵力向亚太地区转移，主要是向中国沿海的周边地区，比如关岛。关岛的位置非常重要，非常具有战略性，有人认为控制它能够锁住中国。最近出现很多事情，背后都有美国战略重返东亚这个主要因素在起作用。美国战略开始实现东移，逐渐锁定目标。美国这个国家有一个特点，它必须寻找敌手或叫对手，因为只有这样，它才能够凝聚全国人民的思想和意志。比如，过去法西斯是它的敌人，苏联共产主义是它的敌人，国际恐怖主义是它的敌人，恐怖主义头目本·拉登已经被杀死了，它必须寻找一个新的竞争对手。现在看起来，它逐渐把中国锁定为对手。与美国的东西挤压相反，俄罗斯的欧洲战略用八个字来概括是“东西防守、南北伸张”。“东西防守”就是在西边俄罗斯反对北约东扩，在东边面对美日同盟，总体来讲处于防守状态。“南北伸张”体现在两件事情上，一件事是俄格战争。俄格战争是俄罗斯在苏联解体以后，第一次使用武力来捍卫自己的国家利益。另一件事是向北伸张，主要是北极问题。北极现在开始冰雪熔化，北极地下有非常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而且如果航线能通过北极，不论是航空还是航海都可以缩短很多路程。所以，北极周边的国家都在争夺，但俄罗斯有天然的优势，它的海岸线非常漫长。将来俄罗斯的发展有可能向北转移，因为它现在的铁路、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开始向北方转移。全球气候变暖对很多国家来说不是好事，但对俄罗斯未必不是好事，因为俄国地理位置靠北边，有很多冻土，这些冻土在天气寒冷的情况下是没有用的，但如果天气变暖，这些冻土有可能可以被开发。另外，北极冰雪融化，可能打开航道，对俄罗斯也有好处。近年，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空前重视西伯利亚远东地区。中国也有自己的欧亚战略，而日本的欧亚战略跟中国跟得很紧，中国到什么地方，它就到什么地方。比如，我们一开始到中东地区，日本人就跟着跑到中东；后来中东发生战乱，我们到非洲去开发石油等原材料，日本人又跟到非洲。对于中国来讲，如果我们想办法从中亚以及俄罗斯进口石油是比较好的。因为陆路的成本比较低，而且这些国家政局相对比较稳定，也不经过马六甲海峡。而日本也跑来，我们已经跟俄罗斯谈好要修建一条从西伯利亚到大庆的石油管线，日本人就跑来做工作，背后“横刀夺爱”，这个管线改道了，从西伯利亚到了日本海。俄罗斯人为了不得罪中国，搞了两条管线，一条修建到日本海，60%的石油从那走，另外修了一条直线到大庆，不管怎么说，日本人“横刀夺爱”成功了。欧盟的欧亚战略相对比较简单一些，只是两个方向，一个是东扩，已经到了东欧；另外一个就是南下，最近发生的利比亚战争跟欧盟的南下战略有关系， 美国的欧亚战略里还有一个原则是敌对国不能成为强国，强国也不能成为敌对国。如果你是我的敌国，我一定不能让你变成一个强国；如果你是一个强国，我就想办法使你不能变成我的敌国，所以美国对中俄之间的关系比较警惕。另外，对于中国本身来讲，美国始终在台湾问题上采取一种“不统不独、不战不和”的战略。这个政策得利最多的还是美国人。同样，美国也不希望中国和日本搞好关系。 当前国际形势的第六个特点是非国家行为体成为当今国际政治的重要角色。传统的国际关系主要是领导人之间的、官方之间的、政府之间的关系。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出现了一些非国家行为体，比如城市和城市之间，北京和莫斯科、东京、纽约可以建立友好城市关系。还有一些跨国家行为体，像一些国际组织，如联合国、欧洲联盟。还有一些非政府的国际组织，比如红十字会等都很活跃。 非国家行为体，还包括人。人分两种，一种是非常杰出的人，一种是一般的人。非常杰出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正面作用非常杰出的人，一种是反面作用非常突出的人。正面作用的，像萨马兰奇，他是国际奥委会的主席，曾经为中国申奥做出贡献，中国政府很感谢他。反面人物，比方说本·拉登，这个人是一个符号。本·拉登既不是一个政府，也不是一个国家，但他的能耐以及以他为旗号的这股势力的能耐，能够对国际格局的面貌产生很大的影响。因此，他是一种国际政治行为体。那么，作为一般的人会不会对国际政治产生影响？也会的。现在是一个全球化时代，有很多跨国婚姻，自然在不同国家之间产生了人和人之间的交流，产生了不同的国际关系。比方说，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面积比整个中国还要大，但那里人口只有3000万，而我国东北已经超过了1亿人，这时我们有很多人到俄罗斯西伯利亚种田、做生意，很多俄罗斯的姑娘嫁给中国小伙子。这样就产生一个问题，以前我们称呼第一代中俄混血人为老毛子，第一代生的孩子叫二毛子，第二代叫三毛子。中国人同化能力非常强，生第一代的时候80%像中国人，再往下生的话，就99%像中国人。这么一个强大的能力使俄罗斯政府感到有点担心。因为中国人口多，中国现在男女比例是117：100，如果用这个数字来统计，中国有3000多万适龄男青年找不着对象。这个数字等于哈萨克斯坦全国的人口，加上乌兹别克斯坦全国的人口，加上吉尔吉斯斯坦全国的人口，加上塔吉克斯坦全国的人口，加上蒙古人民共和国全国的人口。而这些国家，尤其是俄罗斯，从“二战”开始女的就比男的多，最严重的时候男女比例为1：7，这种状况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改变。这个例子可能比较特殊一点，说明一般的人对国家关系也会产生影响。所以，“黄祸论”这个说法没在别的地方出现，就在俄罗斯出现，因为他们认为黄色人种对他们产生威胁，对中国的移民有一种戒心，他们担心放开的话，西伯利亚会被中国人同化掉。当前国际形势的第七个特点是非传统安全问题成为国际政治中的一个新的重要问题。过去我们谈安全一般是谈军事安全，军事安全是传统安全，而现在更多的是非传统安全，其中包括很多内容。比如说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生物化学武器、温室效应，甚至包括淡水资源、非典等。在非传统安全里，国际恐怖主义是比较突出的一个。在反恐的问题上，美国出的力量是最大的，但它也是造成恐怖主义的罪魁或者是源头，美国在反恐的问题上采取双重标准，就是对美国造成威胁的国家是恐怖主义，对别的国家造成威胁的不一定是恐怖主义。当前国际形势的第八个特点就是国际政治出现一些新的理念和新的课题，公平和正义成为世界潮流。 目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说阿拉伯之春，从去年春天开始，很多国家都发生了动荡。从突尼斯开始，后来波及到埃及、利比亚、也门，现在还到叙利亚、伊朗，事情还没有完。还有欧洲之夏，以及美国之秋就是占领华尔街运动，还有俄罗斯之冬，现在的挺普京和反普京的势力都很强大。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系列像阿拉伯之春的运动？这个原因很复杂，我在这里简单的谈一点，就是归结于全球化的挑战与各地区的应对，这个与在全球化过程中各个地区的位置不同有很大的关系。另外，国际大气候与各国的小气候有很大的关系，我在这不详细介绍，后面在谈到中国外交的时候还会谈到。中国外交政策的新变化我国的外交政策，尤其在近年来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有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国际定位。中国在国内外，尤其是在国际社会是一个什么形象？我们自己的宣传和国际社会的认知是不是一致？中国目前是什么定位？这个定位非常重要。因为一个国家，只有把自己的定位搞清楚了，定位正确了，才能制定出恰当的对外政策。对外政策反映实力，也反映利益。如果对自己实力和利益搞不明白，那么对外政策就可能出现失误。关于综合国力，无外乎这么几点：第一，人口、领土；第二，经济实力；第三，军事实力；还有一些软项目，就是战略、国家的对外政策和国际形象，以及国家实现战略的坚强意志等。如果以这个为指标的话，我们有自己的强项，也有自己的弱项。实质上，不光是中国一家，有不少国家都有资格去追求一个伟大国家的地位。一个比较高的定位是称中国为超级大国。在美国，最近的一次民意调查中，居然有50%到60%的人认为中国是当今世界上的经济超级大国，只有30%到40%的人认为美国是超级大国。虽然这个民意测验不一定非常严格，但它体现出了人们的一种感觉。还有把中国定位为地区性的大国，也有一些对中国唱衰的言论，如中国崩溃论。有美国学者说中国必须甘心充当老二，中国唯一的选择就是充当老二，中国不但目前没有资格挑战美国的霸权，而且未来多少年也不可能挑战美国的霸权。也有美国学者把中国拔得比较高，尤其是在美国金融危机最厉害的时候，美国人甚至自己提出来中美G2。我们国家自己给自己是一个什么定位？我个人观点是，如果按照过去毛主席三个世界划分方法，中国不属于第一世界，但现在也很难被人承认为第三世界。中国的某些地方比第一世界还要先进，但某些地方可能和第三世界差不多，如果用一个人的身体做比喻，我认为中国的一只手，已经深入到了第一世界，但还有一只脚落在了第三世界，我们的整个身子卡在了第二世界。也就是说，我们中国不是典型的第一世界国家，我们当然不可能跟欧美坐在一个俱乐部里，我们不是G7，甚至连G8都不是。但我们也不像一般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国家的定位实际上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作为国家来讲，有一些指标、数字可以说明我们的定位。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数据，我国2008年GDP是世界第三位。现在我们的经济体量已超过日本，公认是世界第二。然后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军事实力，我们的核弹头数量排世界第三位，但从数字来讲，连第二名的俄罗斯零头都不到。看军费的排名，我们是第三位，实际上应该是第二位，因为欧洲联盟本身不是一个国家，而是27个国家，我们仅次于美国，但我们的军费也是美国的零头，美国人的军费比第二到第七位的总和还多一点。军力排行榜，我们的排名是第五位。而瑞士日内瓦国际军控及裁军组织将标准细化了，把陆军、空军和海军以及常规军事力量、综合军事力量都进行排名，那么中国总体的军事实力排名占世界的第三位。中国社科院2009年对各国综合实力有一个排名，中国排名第七位。现在我国综合实力没有达到世界第二，说中国是老二，这句话有抬高中国的意思。  第二个问题，在涉及中国外交问题前，先简单说说中国与主要大国的关系。 首先是中国与美国的关系。我们与美国的关系，一般称之为叫战略互动关系。中国和美国有非常多的理由搞好关系，但又有很多因素使得中美之间难以搞好关系。其实，中国从领导人到普通老百姓多年以来一直想搞好同美国的关系，但问题是就是搞不好，或者说就是搞得不如我们想象得那么好，其原因何在？在中美关系中，一方面客观存在友好的理由。毕竟世界是相互关联的，我们是美国的第一大债主。但这第一大债主，是不是增加了我们的实力呢？我们有这样一个比方，一个人病了，他借了很多债，债主怕这个人死掉，如果他死掉的话可能一分钱也得不到，所以为了能让这个人还债，还要把他送到医院赶紧治。2008年、2009年其实就是这种情况。当时，美国人生怕我们对它采取什么行动，而我们也生怕美国真的发生了什么危险的情况，那么我们的外债就回不来了。而且中美之间的经济来往、科技来往，包括教育方面、文化方面、领导人之间的交往确实很多。但中美关系的发展并不总是令我们满意，其中有很多结构性问题。第一，在政治上，美国是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而我们是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因此，美国人在看中国人的时候，总是把中国看成一种异类。第二，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达经济体，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经济体。我们的技术水平目前跟美国还有距离，很显然，他对我们有防备。高科技的产品，他不愿意卖给中国，更不用说军工产品。第三，在文化上，美国是西方文化的代表国家，而中国是东方文化的代表国家，分别代表不同的文化路径。美国的文化跟宗教关系很大，是基督教演变成为新教。而中国的文化是儒家文化、孔孟之道，还有后来引进的佛教，跟基督教没有多大关系。中国的文化是土生土长、自成体系的，而美国的文化是吸收多元，是另外一条路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用亲戚关系打比方，英国是美国的近亲，法国和德国是美国的中亲，俄罗斯是美国的远亲，中国和美国是路人。第四，从国际格局来看，只要是国家，国家之间尤其是大国之间就有一种争夺。不管是领导权还是影响力，这种争夺客观上是存在的。根据一般的国际关系理论，霸权国家和新兴崛起的国家总会发生一些矛盾，尤其是霸权国家对竞争对手的崛起非常警惕、非常担心。在美国看来，中国是一个挑战者，不管中国有意挑战或是无意挑战，是挑战还是不挑战，在美国看起来只要中国发展，只要中国崛起，客观上就构成了对美国的各种威胁，这就是挑战。因此美国的对外行动里有意无意对中国采用一些敌对的、围堵的政策。 冷战结束以来20年，前10年美国人在消化苏联东欧解体的后果，推动北约东扩。后10年是与以本·拉登为代表的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的斗争，现在这个反恐斗争取得了阶段性的一些成果。那么第三阶段开始了，首先在我们西边的中东地区，采取一些行动，如叙利亚、利比亚，将来还有伊朗，可能在我们的东南沿海地区有一些大的动作。我们感觉到，美国的整个对外战略在向中国的周边靠拢。 奥巴马和他的国务卿希拉里提出巧实力外交。用中国人的话来讲，就是要采取非常聪明的、狡猾的手段，不像小布什那样直楞楞的单边主义，也不能空口唱高调，而把美国的硬实力和软实力结合起来采取一些巧妙的手段。美国的对华政策就采取了很多巧实力，增加了我们外交的难度。第二个是中国与俄罗斯的关系，中俄是全面战略合作关系。过去俄罗斯跟中国产生矛盾主要是边界问题。2001年7月16日中国和俄罗斯联邦签订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两国“世代友好，永不为敌”。当时，网上骂声一片。但我认为这个边界问题的解决方法是正确的。根据国际法的两条原则有效统辖和实际控制，中国人虽然先到那个地方，但现在没有中国人在那个地方有效统辖和实际控制的任何痕迹。如果通过国际法跟俄罗斯交涉，基本上是不可克服的困难。所以，签订边境条约后，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中俄之间伤筋动骨的问题，中俄之间的关系真的向友好发展。目前，中俄合作还是很紧密的，包括高层相互的来往，中国有求于俄罗斯，俄罗斯有求于中国，对双边关系、对于地区形势以及对于国际格局都有好处，互相有求于对方是国际上相互的配合。例如，在利比亚、叙利亚的问题上我们一块否决了西方的决议。实事求是地说，中国有求于俄罗斯的事多过俄罗斯有求于中国的事。我们需要俄罗斯的能源。除了能源之外，将来我们在水和森林等方面对俄罗斯也有很大的需求。我们还有求于俄罗斯的军工。虽然还有许多不顺畅的地方，但总的来讲对提高中国的军力帮助还是很大的。现在俄罗斯已经有一些戒心，因为害怕中国人的模仿能力。这个是可以理解的，没有哪个国家是大公无私的，亲兄弟也会明算帐。目前来讲，中俄关系一个显著的特点是政治关系比经济关系要突出一些，这和俄罗斯本身的经济结构有关系。俄罗斯的第一大贸易伙伴是欧盟，中国是第二，但俄罗斯最近刚刚加入WTO，潜力是有的。中美俄三者关系在冷战时期我们谈得比较多，现在它还是存在的，只是它的影响范围比过去小了一些。如果说过去是美苏两极，现在虽然我们不是有意去制造敌对，但客观上还存在西方世界和非西方世界。在非西方世界里比较有力量的还是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我们手中有否决权，还是世界两极。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就不详细讲了。我们希望和日本构成战略互惠关系。在关键问题上，日本都是跟着美国走。中日外交的特点是政治冷经济热。中国和日本关系的缓和比较缓慢，当然主要责任在日本方面。作为民族性格来讲，日本的肚量比较小，不肯认错，非常计较。现在跟我们争论比较多的是东海的钓鱼岛问题。尤其在中国的GDP超过日本以后，日本在心态上有些失衡。下面我分四个方向谈谈中国的周边问题。.第一个是东南方向。有两个问题，一是南海问题，一是钓鱼岛问题。钓鱼岛问题是一个老问题，南海问题相对比较新，最近一两年尤其是去年表现得比较突出。和东北亚的关系比较起来，中国和东盟这些国家关系一直比较好，但最近一两年突然发生了变故，其中闹得比较凶的一个是菲律宾，一个是越南。现在，南海岛屿的实际情况是，中国有2/3的岛屿被别的国家控制，也就是我方名义掌握，他方实际控制；我方搁置争议，他方积极开发。我们曾经和南海国家之间签订一些南海共同行动宣言，关系发展比较顺，突然之间发生这些变故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国际因素就是美国的战略东移。美国战略东移主要体现在军事方面，美国把一部分兵力从中东抽出来部署在关岛，进一步巩固了美国和日本、美国和南海周边国家的关系。从问题领域来讲，这其实主要是三个问题，一是岛屿主权的问题，到底属于谁；二是海洋资源的问题，能源属于谁；三是国际航线的问题，是否不允许别人通行。其实，第三个问题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中国人从来就允许其他国家在南海通行。本来没有问题，美国人却找问题，制造问题，美国说美国赞成国际自由航行。这个口号很容易蛊惑人心，给人一种中国人不允许自由航行的印象。而中国人从来就是允许自由航行的。除了美国的因素，还有其他大国的原因，日本想南下，印度想东进，加上美国重返，这个交界点就出现在南海，一些东盟小国一看有人撑腰，底气就足了，主要表现在行动上就是积极开发。在南沙群岛这一块，中国到现在没有打一口油井，没有得到一滴油，没有捞到一条鱼，完全是在人家的掌控之下，我们只是在理论上占有。这些东盟国家一方面是有人撑腰，一方面是直接利益的考虑，还有一方面是对中国研究得很透，我们在国际舞台上一直提倡和谐世界、和平发展，一般反对武力解决。于是，这些国家的动作就大起来了，就搞起“积极开发”。甚至越南邀请印度，菲律宾邀请日本一起开发。这样一来，南海地区问题解决起来就非常棘手，因为不只是一个国家，除了东盟的越南、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文莱等国家，还有若干大国卷进来。国内有一部分人主张来硬的，希望在有利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有利的战机，进行“短平快”决定性的一击，从而扭转被动的局面。而外交系统的人主张谈判解决。现在看起来，这个问题一时恐怕很难解决，有客观的困难，有实力的限制，尤其是南沙群岛这一块离我们确实比较远，我计算了一下，从海南岛到曾母暗沙的距离比从香港到北京还远，我们能够有效达到这个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南海地区有一个九段线，又叫十一段线，这个线在当时被各个国家承认，但后来在制定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时候，中国的谈判代表对此不是很重视，没有把南海地区九段线或十一段线的思想反映进去。因此，在海洋法里没有依据。我们还要继续坚持九段线，九段线必须取得法律地位，这些问题才比较好解决，否则可能不太好办。南海问题如果要通过法律来解决，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可能需要比较长的过程。相比之下，钓鱼岛问题比较明朗。现在的情况是，主权属于中国，日本在管理，日本是实际控制，中国是名义占有。这对中国是不利的，日本根本不让我们的渔船靠近。还有一个冲之鸟礁的问题。我们坚持冲之鸟礁是礁不是岛，日本坚持是是岛不是礁。两字之别涉及到非常大的利益。如果是岛的话，以这个岛为中心，200海里为半径的海域就是日本的，不但这里的海洋资源是日本的，而且还封堵了我国通向太平洋的通道。如果是礁，就什么都没有。日本人了解国际法，现在人为在这个地方垒一个岛出来。这是为将来与中国对簿公堂做准备。在钓鱼岛问题上，日本采取的做法也是一样，根据国际法的相关规定，造成实际占有的事实超过一定年限就属于占有国了。过去，我们不太懂国际法，在福建、浙江等海域做了很多傻事，认为很多岛和礁阻碍航道而给炸掉了，这样一来，我们只能以现有的海岸为基点往外延伸，而如果那些岛和礁没有被炸的话，哪怕就是一个石头，我们也可以以这个石头为中心往外延伸。而且由于美国因素的作用，尽管中国大陆和台湾在钓鱼岛以及南海问题上立场是一致的，但大陆和台湾目前很难形成合力。 第二个方向是东北方向。东北方向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黑瞎子岛的问题。黑瞎子岛有340平方公里，相当于3个香港或10个澳门，在我们收回来之前被俄罗斯实际控制。1929年，张学良和当时苏联红军打仗，张学良输了，苏联部队占领这个岛，一占领几十年。经过艰苦的谈判，这个岛最后是以中国和俄国一家一半的方式解决。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因为这个岛一部分是在俄罗斯实际控制下。当时，两个国家最高领导从两国关系大局出发都做出了让步。二是朝鲜半岛问题。朝鲜半岛问题是两个问题联在一块的，一个是核危机的问题，另外一个是半岛的问题。半岛的问题实际上就是将来以什么方式统一的问题。在核危机问题上，目前六方会谈困难重重。在朝鲜半岛上，我们和美国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共同希望朝鲜半岛无核化。但我们跟美国有一点不同，我们不希望朝鲜被任何一个国家主导。当然美国有自己的想法，可能美国更希望通过韩国来统一朝鲜，这对于我们的国家利益不利。可能有人觉得金正恩很年轻，因此担心朝鲜的将来。其实我认为，一个人29岁、30岁已经不小了。另外，我觉得朝鲜民族的素质不错，平均素质还不在我们之下。第三个方向是上合组织。这是中国的一个创新，上海合作组织是中国唯一能够真正起引导作用的国际组织。中国参加联合国的时间比较晚，在联合国里经常投弃权票，到现在为止一共投了8次。有一段时间，国际社会对中国印象并不好，因为我们老投弃权票，后来就出现一个名称是“弃权大师”。受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人做人总想不得罪人，两头讨好。其实结果正好相反，在联合国这个舞台上，投弃权票是两头不讨好，两头都得罪，而且时间长了，双方都觉得中国没有支持他们，所以中国有时候比较缺少朋友，这是客观事实。而且国际社会觉得中国人没有国际经验，当不了国际组织的领导。上海合作组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证明自己活动能力的舞台。其实，在联合国里，我们不是唱主角的，在世界银行也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好，我们更起不了主要作用。上海合作组织以中国的上海来命名，秘书处设在北京，中国起主要作用，上合组织包括欧亚一些国家，有俄罗斯、中亚五国，现在影响也大起来了。上合组织在某种意义上，一方面保证了我国西北边疆比较稳定，挡一挡北约东扩的步伐；另一方面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威信，中国人在这个舞台上可以显示自己处理国际问题的能力。最后一个方向是阿富汗、叙利亚和伊朗这个方面。在阿富汗问题上，中国为什么不派兵？北约组织的军队现在就在阿富汗，他们也希望中国派兵。但阿富汗是一个陷阱，这个国家不仅崇山峻岭，地形崎岖，而且宗教民族矛盾非常尖锐。阿富汗是一个埋葬超级大国的坟墓。超级大国英国的衰败就是从阿富汗开始的，在某种意义上苏联解体的直接原因就是阿富汗战争，今天北约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组织在阿富汗快10年了仍摆不平。而且阿富汗还有全国“塔利班化”的危险，它的民族性格非常尚武、彪悍、难以驯服。所以说阿富汗是陷阱，中国不愿意踏入这个陷阱。在叙利亚问题上，我们现在已经两次行使否决权。第一次我们否决权是起决定性的作用，第二次是联合国大会，否决权没有法律作用，但可以造成一种舆论。第二次投票实际上是西方国家对中俄两国的报复，故意在联合国搞一个大会，只有中国等几个国家反对，让我们陷入了孤立。但我们认为在叙利亚这个问题上，一是要坚持道义原则，二是有我们客观的利益。道义原则是我们的外交理念，我们从来就是反对使用武力去强行改变一个国家的政权。我们否决这个议案，不是否决阿盟，也不是反对阿盟，是对西方强行用外力的方式改变一个国家政权这种方式表示不满。另外，我们过去老投弃权票影响不好，现在我们投否决票来展示中国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在叙利亚问题上我们投了否决票，尽管在联合国大会上有些孤独，但我认为是值得的，反而会提高中国外交的威信和影响力。过去在中东问题上，美国是最孤独的，美国经常是一个国家投否决票，再加上一个没有否决权的国家以色列，这两个国家对抗世界上180多个国家。中国既然有这个权力为什么不使，就是要捍卫自己国家利益，投票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投。中国并非一个完全没有原则立场的老好人，中国是有自己的原则立场的。伊朗问题要特别关注。因为要是叙利亚发生了逆转，接着就是伊朗。第一，伊朗是我们的大周边，第二，中国相当一部分能源是从伊朗进口，第三，中国和伊朗无论是政治关系还是经济关系都是比较好的。如果从整个欧亚大陆来讲，欧亚大陆的中间点就在中亚地带，伊朗从地理位置上看是中东和中亚的一个连接点，伊朗对于西方国家来说是一个一直想拔的钉子户。作为中国外交来讲，伊朗是中国的大周边，也涉及到中国的利益，我们在伊朗问题上肯定有和西方不一样的立场，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这个立场不会像过去那样那么软弱，因为刚才已经谈到了，我们在东南沿海、在关岛已经遇到了很多硬实力的挑战。伊朗位于西南的周边，如果这两个周边同时使力的话，对我们绝对有影响。在这些现状下，我国外交面对一些挑战，我们的理论、战略、策略、心态很多方面都值得反思。关于这个，有这么几点需要讲一下：第一，关于中国的定位到底是亚太国家、亚欧国家、亚洲国家，还是干脆就叫东亚国家。如果我们的定位是东亚或者亚洲的话，那么我们只要守住周边就行了。但如果我们定位是亚欧国家的话，我们的发展方向主要是往西，如果定位为亚太国家，我们的发展方向就是太平洋，就必须是往东。这个定位的问题，现在我们还没有彻底的解决。中国往东发展，阻力重重，往西发展，条件相对好一些。我的观点是，中国在短期内的定位可能是一个亚欧国家，也就是说往西发展，因为中国往西发展是有传统的，过去唐僧西天取经，张骞通西域，郑和下西洋都有一个西字，中国人喜欢往西。而往东发展，在外国人看起来，中国历来就不是一个海洋强国。这个观点有一部分是对的，中国确实不是一个海洋强国，至少不是像美国和前苏联那样的海洋强国，但中国要真正有一个辉煌的未来，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一定要冲向太平洋，冲出第一岛链，甚至冲出第二岛链。这样，中华民族才能从真正意义上成为伟大的国家。第二，思考国际关系民主化。多极化的提法，我们提了很久，但反应不好。因为多极就是若干极，就是若干个力量中心，和过去帝国主义时代的列强没有本质区别，列就有多的意思，强就相当于极，只是不同的说法而已。所以，我觉得多极化这个说法以后应该少提，而是提国际关系的民主化。 第三，从和平崛起（peaceful rise）到和平发展。崛起就是rise，国际上也是不理解，觉得崛起太可怕了，拔地而起啊！一个国家过去不强，现在突然变得强大起来了，很有可能要改变现有格局，所以大家非常紧张。既然崛起引起了很多紧张，所以我们现在不怎么提崛起，而提和平发展。发展是改善民生，提高人民群众生活水平，这是可以的，是中性的。第四，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的关系。韬光养晦在字典里就是说把实力先隐藏起来，等到时机成熟的